钱柜娱乐手机版_钱柜娱乐app-开户投注

中國共產黨新聞網>>時代先鋒

換得秋實一夏花——追記基層青年紀檢監察干部李夏

2019年10月21日19:32    來源:新華網

原標題:換得秋實一夏花——追記基層青年紀檢監察干部李夏

新華社合肥10月21日電 題:換得秋實一夏花——追記基層青年紀檢監察干部李夏

新華社記者王正忠、陳諾、水金辰

十月的荊州小鎮,陣陣秋風吹黃了漫山遍野的核桃樹,家家戶戶的竹簸箕裡堆滿了“金果子”。

收下來的第一茬核桃,村民胡秀琴用籃子裝著送到了130公裡外的黃山市,“你說想看‘開杆’,想陪我們打核桃,可你……”在一方新墓前,她泣不成聲。這裡長眠著她的朋友——荊州鄉黨委委員、紀委書記李夏。今年8月一場突如其來的泥石流過后,他倒在抗災搶險的路上,年僅33歲。

一次次放棄回城的機會,一次次向著最偏遠的深山“逆行”,8年來,李夏在鄉野基層磨煉自己,在百姓中間奉獻青春。從“穿涼鞋怕沙子硌腳”的城裡后生成長為“光著腳走田頭”的鄉鎮干部,他用韶華書寫了新時代青年干部奮斗在基層的使命擔當。

“極耐得苦,故能艱難馳驅”

如果不是一次次選擇留下,或許李夏不會走得那麼匆忙。

今年8月10日下午,距離台風“利奇馬”登陸中心僅300公裡的安徽省績溪縣荊州鄉大雨如注。這本是個周六,李夏已經答應妻子回家。

然而,險情終究讓李夏放心不下。山洪涌進敬老院,李夏和同事蹚著水,扶五保老人撤離到高處﹔路遇塌方道路受阻,他們徒手搬運碎石,為救援車輛開路﹔看到一對母子往塌方地段走,他們又轉頭護送他們。短短一小時,17位村民在他和同事幫助下轉危為安。

就在他們向著下一處險情奔走的路上,接連三股泥石流突然從道路一側的山上沖下來,泥沙夾雜著樹木沖倒了圍牆、涼亭,卷走了隊伍后頭的李夏。

“李夏!李夏!李夏!”

一片狼藉之上,搜尋的呼聲從白天響到黑夜。11日清晨,人們在小河下游找到了李夏,他被泥水一路沖下,躺在一棵小核桃樹下。

沒人願相信,這個在群眾危難關頭一次次挺身而出的小伙子就這麼走了。

2013年,在洪災中翻山越嶺十多個來回送救災物資﹔2014年寒冬臘月冒著滾滾濃煙參與森林大火扑救﹔2016年山體滑坡,駐守在塌方點三天三夜勸導群眾遠離危險區域……每次他都沖鋒在前,也都平安歸來。

這次,妻子宛雲萍卻再沒能接到李夏報平安的電話。“我和宛兒(女兒小名)的生日他沒有一次在身邊,這次他說一定回來,他答應得好好的。”宛雲萍喃喃自語,淚水漣漣。

2011年,老家在黃山市區的李夏回到家鄉,考入績溪縣長安鎮政府。母親原以為兒子離家近了可以盡盡孝了,卻沒想到“他一頭扎進了山裡”。

陪著李夏,宛雲萍也嘗過山裡的苦。冬天這裡滴水成冰,水管上凍他們隻好敲開碎冰,從井裡打水用。破舊的木質窗戶擋不住呼呼的北風,隻好用一塊雨布將窗戶的四角釘上。

常年在鄉下,女兒從出生到如今6歲,李夏陪伴她的日子,掰著手指頭能數出來。每到周五,女兒習慣把爸爸的拖鞋放在門口,卻常常等不到爸爸回家,氣得她嘟起小嘴學著奶奶直呼其名,“臭李夏”。

他不是沒有機會走出大山。多年來,績溪縣政府辦等多個縣直部門都想選調李夏回縣城上班,被他一一謝絕。2018年,組織上准備派李夏去最偏遠的荊州鄉擔任紀委書記,他卻一口應下。

赴任前一晚,李夏的同事兼老友——長安鎮黨委副書記汪來根終於忍不住問:

“你知道荊州在哪嗎?”

“知道,比長安鎮離家更遠。”

“那你咋就願意越跑越遠呢?”

“事兒總是要有人做。”

地圖上這個位於皖浙交界的小鄉鎮被崇山峻嶺環抱,車程兩個小時的山路被稱為“天路”,當地人說有351道彎。

向下、扎根,為何如此義無反顧?在李夏《工作日記》的扉頁上,有他的座右銘:“極耐得苦,故能艱難馳驅。”

建功立業之抱負懷於心中,仿佛一切有了答案。

“和老百姓總有聊不完的話”

“小時候穿涼鞋都怕沙子硌腳,現在卻能光著腳板走田頭。”母親一語道破李夏的成長。他以前沒少鬧過稻麥不分的笑話,第一次下村,李夏興奮地打電話告訴妻子:“花生竟是長在土裡的!”

李夏開始“惡補”農村這門課。他去岳父家,爺兒倆就著幾碟小菜能從太陽落山聊到深夜,他一個勁兒討教著種菜學問,再不過癮就拉著岳父,打著手電去菜地“現場教學”。

績溪十裡不同音,面對群眾,一口普通話的李夏最初隻能以寫代說,他像學英語一樣逐字逐詞學方言,把陌生的詞一一記錄反復練習。一年時間,他已經能聽懂村民的講話,偶爾還能說一兩句正宗的俏皮話。

在李夏留下的為數不多的工作照中,他總是憨笑著同村民站在一起,平日裡腼腆內向的他曾告訴母親:“和他們在一起不拘束,總有聊不完的話。”

在不少村民記憶裡,李夏這個城市小伙最愛在晚飯后來家裡串門“拉呱”。

貧苦戶許冬仙記得,無數個黃昏,李夏打著招呼進門,拖出個板凳坐下。許冬仙的孫女胡心怡與李夏的女兒差不多年紀,李夏見到她總是格外喜歡,常打開手機讓兩個小伙伴在視頻裡見上一面。

在李夏的幫助下,患病的許冬仙養了七八十隻雞鴨,日子漸漸好轉。“李叔叔什麼時候再來陪我玩”,又一個黃昏,聽到胡心怡突然問起這句話,許冬仙鼻子一酸,“我的親人……走了。”

把李夏當親人的不止許冬仙。一次,他開車回家,高速路上接到電話,一位村民向他咨詢醫保問題。明明不是自己分管的領域,李夏還是把車開到了服務區,在分管同事和村民之間咨詢、解釋,兩個小時來來回回十幾個電話,手機都打